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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如《燃烧》?《寄生虫》是一记当头棒喝

妳的世界几点 陀螺电影 2019-09-08


这几天大家应该都看了《寄生虫》,还没看的估计这周末也会解决掉。

我昨晚陪朋友又看了一遍,总共已经看了五遍。

前两遍都在戛纳。第三四遍是在法国院线。第五遍是看的资源。

这五遍我的观感都很不一样,从最开始的五星,到后来的两星,到第四遍的四星,再到昨晚的三星。所以我是脚踏两只船同是站正方和反方的哈哈哈。

因此我打算找一些不错的影评,有正方,有反方,当然更要有理有据,各抒己见,正反方不一定非要说服谁,但要相互理解,这样才有趣嘛。


- 陀螺


《寄生虫》:用欢笑解构现实,用荒谬照亮人生


《寄生虫》有一个值得玩味的地方:从地下室通往地上的那扇门,像是一个洞穴,穷人们从里面悄无声息的出来,弓着身子,像极了夜晚出动的蟑螂。此刻他们不是“人”,而成了卡夫卡笔下的甲虫,被异化的他们,是一群披着人皮的虫子,靠寄居上流而生活。



电影已经进行了一半,寄生虫们还没从洞穴狼狈地爬进爬出,我们还沉浸于前面完美骗局的幽默轻松之中,突然间急转直下,一脸惊恐的我们跟随着镜头,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室急速推进,典型的蟑螂式人物豁然出现:一个形容憔悴,相貌萎缩的男人躺在妻子怀里喝奶,宛如一个在家迫切等待母亲喂奶的婴儿。


这个男人正是为了躲债才跑到帮佣妻子主人家的地下室,没想到一呆就是四年,每天靠着妻子偷运的食物过活,而他早已习惯甚至享受这样的生活,变得麻木神经质,思维更为儿童化,实在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寄生虫。



非常有趣的是,他每日对着朴社长的照片膜拜,感谢他赐予一切,每当社长上楼时,他还操控着感应灯,来“报答”社长的恩情,或者说是试图融入上流的生活,给自己营造出一种“我们是一家人”的假象。


这样的情节设定既可笑又令人唏嘘,这个巨婴男人寄居在终日不见阳光的地下室,整日是一脸满足的沾沾自喜。除了妻子,无人知晓他身在何处,无人关心他的死活。他是当下的弃儿,是这个人情淡薄,被金钱腐蚀的资本主义社会下的牺牲品。他预演了基泽的结局——最终也成为了一个地下的寄生虫。



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《白痴》中,肺痨青年伊利波特曾经梦到一只褐色带壳的爬虫,相貌丑陋诡异令人恶心,和一只大狗争斗,最后落入犬牙之中,被咬碎的身体喷出了大量的白色浆液。这像极了电影最后高潮的血腥惨斗,一场虫和犬之间的争斗,一向温雅隐忍的基泽,再也受不了朴社长对底层人的轻蔑态度,一刀要了他的命。



这不是反抗,这更像是泄愤。它就如拉斯柯尔尼科夫砍向老妇人的那一斧,砍断了自己的前途。电影根本意不在回味的深刻(所以不要总拿它和《燃烧》比),而在当头的棒喝。就像基泽那干脆的一刀,给观众视听上致命的一击,用非常简单的对比法来呈现富人和穷人的天壤之别,非常有效,也非常通透。没有复杂的叙事结构,只有一泻千里的节奏,一刻不停的给观众制造惊喜。

好的类型片,一切元素皆是工具,皆为剧情服务。


我们不必怀着看《燃烧》一样的沉重心情,只需舒舒服服的跟着剧情走。所有的人和物在某种程度上都是对等的。富人的蠢,穷人的奸,极为油滑的整体气氛,自然顺畅的情节点,一切全在奉俊昊的掌控之中。



写人看似的不深度,其实是一种高级的戏谑。富人怎么那么傻?穷人怎么就这么聪明?其实他们就像是在舞台上带着面具跳舞的小丑,扭曲而变态,一如毕加索的画作:抽象,混乱,拼接,畸形,可笑,狼狈,不停的蠕动,寄生在黑暗之中。


他们更像是酵母,而不是面粉,他们越是脱离现实的疯狂,讽刺现实的力度就越大。这甚至有一点库斯图里卡《地下》的味道:用欢笑来解构惨不忍睹的现实,用荒谬来照亮七零八落的人生。


这种轻佻浮夸的情节剧配搭贫富差距,阶级对立的严肃主题,显得非常合拍,营造了一种意想不到的惊奇效果:忍俊不禁之余,又有了对现实的反思。这远比严肃的写实更为有力,有效,且更容易被大众理解接受。


电影是大众的艺术,奉俊昊的厉害之处在于:他真正知道大众想要什么,是我们心里的寄生虫。



他以一种极为夸张,戏剧,带着荒谬,甚至还有朴赞郁般偏执神经质的表现方式来映照现实,玩世不恭的叙事之下,却是血淋淋的残酷。金棕榈是对他在类型片不断探索发掘的最好表彰,他绝对配得上,他是韩国电影之光。


我们不仅再次感叹,韩国电影实在有幸,他们不仅有《杀人回忆》,还有《寄生虫》。



-END-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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